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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萝丝也帮助了很多，比如说提醒杰克该怎样“合理”的用餐。郁凌注意到杰克落在那些大大小小的繁复餐具上的惊讶目光，觉得道森先生此时的样子简直像个睁圆了眼睛的小松鼠一样可爱。

果然还是年轻人啊——不知何时心态已经变得有些年老啊呸成熟的郁先生这样感叹着。

不过显然，在座的大部分人并不是这么认为的。

要郁凌说……

虽然很不想这样讲，但杰克的确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风趣幽默，也有一套属于自己的人生体悟；而这群上流社会的家伙，的确是有着太多的偏见。郁凌可以肯定，如果说这些话的是他、或者就算换成哪个已经落魄得不能再落魄的小贵族，这些上流社会的人们都会微笑着附和，温和地赞同。

嘛，不过这社会也就是这样了。

这群人对普通人的偏见简直比一百年后更加严重，郁凌百无聊赖地戳着盘子里的小牛排，并不怎么参与其中。

。……

“你说对吗，霍克利先生？”

话题被突然抛到自己身上，而郁凌刚刚明显走神了不知道多久。他抬起头，看见了正对着他笑得温和的布朗夫人，眨了眨眼睛：“嗯……啊，对，您说得对。”

一边回答的时候，他还一边想着，幸好布朗夫人问的是“你说对吗”而不是“你觉得怎么样”，至少前者只有两个答案，怎么答也不至于偏离话题中心。

“卡尔？！”布克特夫人惊讶地看向他。

‘哼。’陌轻轻地笑了，‘走神是不好的行为，刚刚莫莉·布朗在说杰克·道森是一个优秀的年轻人，而你，认同了她的话。’

郁凌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总觉得陌特别喜欢看他的笑话——啧，还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家伙……

默默地在心里鼓起了嘴，郁凌还得面对一桌不可置信的眼神来为自己圆场。

“Well，”他慢吞吞地说，“道森先生的确拥有许多难得的美好品质，而这些品质是许多人所不具备的。”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在此时轻描淡写地划过在座的每一个人，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似乎在暗示着什么，这幅傲慢的模样顿时让那群上流社会的眼神收敛了许多。

不仅仅是对郁凌，还有对杰克·道森也是一样。

——真是太麻烦了。

说完这些话以后，郁凌又低下头去，继续拨弄着自己的小牛排。

他现在无比渴望时间快一点过去，等到他上了岸，一定要找个有着大花园的庄园去待着，船上的空间对于他来说过于狭小了。

啊，说起来，还可以趁着这次的机会开一开那些在二十一世纪已经见不到了的老爷车，也不知道开起来感觉怎么样……

而在郁凌的持续走神中，桌上的气氛再一次有了变化。也许是郁凌之前的话让大家脸上都有些不好看，或者说使得他们多少对杰克的态度改善了一些，又或许是杰克的人格魅力终于或多或少的打动了这些上流社会的人——

布克特夫人仍然对杰克冷着一张脸，但其他人都有了善意的微笑。甚至，他们还在萝丝的带动下跟着杰克的话一起举杯，这也算得上是一种认可了。

于是郁凌发现了一个事实，其实这些家伙也没有那么“偏见”，大概一开始是有些上流社会的傲慢和矜持，但也并非真的看不到别人的闪光之处。

再一次，除了布克特夫人，这位夫人显然是态度最执拗的那一个。

很快的，大家吃得差不多了，接下来便是餐后酒会的时间。郁凌听到一旁的萝丝正小声地跟杰克说着话——“他们会去烟雾缭绕的房间，互相吹捧，都以为自己是宇宙的主宰。”

哇喔，真是犀利的评论。

以及，该死的一针见血。

这个时候郁凌有点儿羡慕杰克，因为这场餐后酒会显然不会带着道森先生一块儿玩，虽然会有人客气一下，但如果杰克拒绝了，他们也不会感到丝毫意外、进行更多的挽留。

如果那个拒绝的人换成卡尔·霍克利？

这群绅士们会感到十分惊讶，如果不得到一个理由，大概不会善罢甘休。Well，这也是正常，就好像是大家年轻的时候一起上学，然后突然有一天你旷课了，老师总会要个理由的，就算那理由敷衍到一听就是个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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