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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爷爷的往事（第2页）

老人家带过的徒弟不知道有多少，但在那个动荡的年代，他的那些徒弟都被打成了黑五类，他老人家作为罪魁祸首本来难逃一劫，靠着装疯卖傻住牛棚整整住了一年，才好不容易躲过一难，可人活着，他的那些罗盘啊，红绸什么的器具却都付之一炬。

从那以后，爷爷就变得不怎么说话了，平日里出门少了，一直守着那间屋子就这样过到了现在。

至于奶奶，早在生我父亲的时候就难产死了，有人传爷爷命格太硬，加常年看风水窥天机损阴德，才使最亲近的人收到了伤害。

本来我是不信这些的，但是亲眼目睹了法明的遭遇，我现在已经信了三分。

其实我知道，父亲不让我和爷爷多接触的原因，是因为怕影响我的前途，毕竟要学业有成和找到一个好的工作，与所谓的“牛鬼蛇神”划清界限是非常必要的。这说起来很不近人情，但这就是现实，我心里清楚，在这个大时代下，父亲也是为了我好。

县城里山村有一段距离，但是现在交通发达，开过去也用不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我正准备敲响老家的门，手刚伸到一半，门却自动开了，爷爷像是早就知道我要过来，皱纹遍布的脸笑吟吟地看着我。

看到爷爷，我没来由松了一口气，旋即又是一阵委屈涌来，想到今天可能就是我活在世的最后一天，我一个22岁的大男孩，眼泪在眼眶里滚了滚，差点掉落下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偏过脑袋，不让爷爷瞧见我的脆弱，刚要说话，爷爷却拍了拍我的肩膀，啥话也没说直接先安慰我：“没事没事，凡子，你到了爷爷这里，都没事了。”

我看着爷爷慈祥的眼神，心里没来由一定，心里不由疑惑，听爷爷的口气，怎么好像已经知道了我心中所想？

爷爷却并没有回答我的疑惑，而是说了一句我听不明白的话：“阴阳相生，生死相融，凡事既为始也为终。”

没等我说话，他向我招手：“凡子，过来。”

我走到他的跟前，爷爷的身高只到我肩膀的位置，可是他在我的心里，就好比大山大河。

爷爷伸出右手拇指轻轻按住我的眉心，虽然不明白他为何做这个动作，但是我感到他的指尖传来柔软温和的暖意，我的心没来由地平静下来。

爷爷叹了口气，喃喃道：“凡子啊，你眉心的印记，在经历了22年后，终于还是慢慢的破败了。”

“22年前？这不是我出生的时候吗？我眉心又是什么情况？”我疑惑不已，爷爷的话说的没头没尾，一会什么阴阳，一会又是22年啥的，爷爷该不会老糊涂了吧？我仔细瞅了瞅爷爷的眼睛，因为年龄大导致眼皮子都耷拉下来，但是那双眼睛熠熠生辉，哪有半点糊涂的模样。

爷爷定定地看着我：“凡子我问你，每到每年的阴历七月半，你眉心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奇怪的感觉？”我仔细回忆了一下，还别说，每年的这个时候，我眉心总是有一阵阵的凉意，伴随着轻微的肿胀，有时候还会引起头疼。小时候父亲担心我大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曾经带我去过几次医院，不过ct检查出来我一切正常，于是也就不了了之了，以至于后来，我都当成了习惯。

好在阴历七月半每年一直有这么一天，我忍忍也就过去了。这事爷爷也知道，不过他每次也不说啥，搞得像是不关心我这个孙子似的，说实话从小到大也就是这件事情，我对爷爷一直有一些成见。这还是这么多年来，爷爷第一次说起这个事儿。

我能感觉出来爷爷话里有话，我试探着问道：“爷爷您不是知道吗？”经过爷爷一打岔，我倒也暂时忘记了法明的预言，我被爷爷的话勾住了心神。

爷爷说：“那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的生日？啊，今天是七月半！”我细细回忆了一下，忽然惊叫起来。今年的阴历七月半，正好和我的生日重合！

爷爷摸摸我的脑袋，叹了口气：“凡子啊，你也长大了，现在是时候告诉你了，你每年的头疼都是有原因的。你的体质是罕见的八字纯阴，这样的人通常都会拥有阴阳眼，阴阳眼能够看到阴魂，也就是通常意义人们所说的鬼。阴阳眼置于人的眉心，松果体的外侧，事实在你出生的那一年我就感觉到了，为了不使阴阳眼对你造成困扰，所以我偷偷用了黑狗血封住了你的阴阳眼，令你看不到鬼魂，平常和正常人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但是一旦到了阴历七月半，也就是鬼节，那一天阴气聚集，阴门大开，阴阳眼感应到天地间扩张的阴间之气，会和外界的阴间之气同时刺激黑狗血形成的屏障，你感觉到的肿胀和头痛也正是源于此。”

我听得目瞪口呆，爷爷的一番话就好像天方夜谭一般，要不是出自于爷爷之口，我肯定认为他在说书，但是爷爷的表情严肃，由不得我这样想。我张了张嘴巴：“爷爷，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爷爷摆了摆手，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他说：“黑狗血虽然是隔绝灵气的灵物，但是你的阴阳眼好像太过厉害一些，封你阴阳眼的时候，我就预感到这封印不可能持续一辈子，”他伸出两根黑黢黢的手指：“二十二年，最多二十二年，封印就会破溃，你的阴阳眼将会重出于世，而这一天，应该你二十二岁那年阴气最盛的时候，也就是阴历的七月半，鬼节！”

爷爷不顾我的震惊，继续开口：“我刚才看到县城的方向平地生雷，应该是有人泄露了天机，而你正是从那个方向而来，我就在想，这事情应该和你有关，肯定是那人道破了你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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