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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3页）

那一张苍白冰冷的脸就显现在了谢丹华的面前，宛如一道惊雷过耳，她的脑子“轰”的一声一片空白，“师父……怎么会是你……怎么会……”

“丹夕从未向为师提过你修魔之事，当年没有，之后也没有，她一直在替你求情，说你是误入歧途，让为师不要放弃你，可你却不知悔改，将所有过错怪罪在别人身上，甚至堕入魔道来报复她。”叶玄宁攥着她的手腕收紧手指，心中情绪翻涌，他修仙几百年早已没有太多无用的情绪，可这百年来唯有两次情绪难控，第一次是在发现她偷修魔道散尽她修为时，第二次，是如今。

他盯着她那张在熟悉不过的容颜字字痛心的道：“你太令为师失望了。”

有什么热潮潮的东西落在他的手背上，他看到谢丹华在他面前眼泪决堤，如同许多年前站在他面前那个倔强不服输的小姑娘。

“师父还会为我失望？”她所有的强硬被击溃，眼泪一线线落下，手腕发颤的问他，“您对我有过期望吗？”

他僵在那里，看着她哭的肩膀颤抖，绝望一般的对他道：“我是您这一世最失败的弟子不是吗？我只是……丹夕的附赠品，是您无可奈何下为了她才留下的废品，不是吗？您从来就没有对我有过任何期望……又怎会对我失望呢？”

他喉头像塞着棉絮，手指在微微发颤，想起那个深夜独自在山后练剑的小小身影，她背着一把比她还要高的剑，她抱着剑坚定的对自己说：我一定不会让师父失望。

他对她，怎么会没有过期望？他在她身上花费了比丹夕要多百倍的心血，可这些她似乎从来不懂。

他喉结轻轻抖动，哑声开口道：“为师对你和丹夕一视同仁，你们皆是为师的弟子，每一个我都寄予厚望，没有谁是谁的附赠品，你既随我修仙，就不该有此攀比之念，嫉妒之心。”

“若我有呢？”谢丹华满眶眼泪的看着他，“我嫉妒丹夕，我也不想您对我和她一视同仁，我想要您只属于我！因为我爱您，难道您从来没有感受到我对您的爱意吗？”她伸手想抱住他的手臂。

叶玄宁忽然退开提剑抵在了她的胸前，那把斩情剑轻轻颤鸣，寒光凛凛，映亮叶玄宁紧蹙的眉头和满是情绪的双眼，“没有，你也不该有此心魔。”

“心魔？”谢丹华呆在那里，望着他苦涩一笑，“师父把我对您的爱称作心魔？”

“为师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叶玄宁不愿再听，打断她道：“你可知错？可愿斩断魔障，散尽魔修，向丹夕道歉，再入寒山潜心悔过？”

谢丹华垂眼望着那把抵在胸口的剑，上面映着她满含眼泪的双眼，她哑声问道：“若我不觉这是错，也不愿回头呢？师父打算如何？”

“清理门户，斩妖伏魔。”叶玄宁攥紧僵冷的手指。

“清理门户……斩妖伏魔……”谢丹华抬头看他，含着眼泪轻轻笑了一下，“那师父……杀了我吧。”她慢慢的向他跨前一步，“能死在您手上也是我的幸事。”

叶玄宁握着剑的手指微微发颤的往后撤了撤……极其细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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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谢的耳朵里就响起系统的声音：“恭喜宿主，谢丹夕的怨气值再次更新，现在是百分之二十。”

她终于洗刷了这么多年的冤枉，她从未背叛过谢丹华，也从未做过对不起她的事。

蹲在小谢身后的两位仙师已是惊怒交加的看不下去，要冲过去，却被小谢拦了住，她倒是要看看叶玄宁这个道貌岸然的仙师能坚持多久，这不止是谢丹华的心魔，更是他的心魔。

那山洞之中谢丹华又说：“师父难道对我没有半点感觉吗？”

叶玄宁的手指猛地一颤，在她再一次跨过来时一剑送进了她的胸口，不深却令谢丹华浑身一颤的僵在那里，听到叶玄宁决绝的道：“没有，也不该有。”

她一口鲜血混着眼泪落在了那寒光凛凛的剑刃之上，她绝望至极，一掌挥开了叶玄宁的手臂，踉跄躲在背后的青石之上。

小谢这才带着两位仙师冲了进去，一名仙师喝道：“玄宁仙师还不动手除掉这已被心魔所控的邪魔之徒在等什么？难不成仙师下不去这个手？”

叶玄宁一震，就看见了谢丹夕与两位仙师故友，那一刻他宛如惊雷过耳，豁然清醒，他该杀了她，她已成魔，作孽无数，他为何……还不动手？

“杀了我你们谁也别想出去！”谢丹华捂住血流不止的胸口站起身，看见谢丹夕冷冷道：“谢丹夕，今日我若是死了，你和你的小徒弟就为我陪葬吧！你猜猜他和你同被梦魇魔吞噬，你们会做出什么苟且之事？你半点不比我干净！”

梦魇魔？

小谢眉头一蹙，便觉不妙，是她故意把阿远和假扮她的叶玄宁引进山洞的，但阿远又不在这里，难道……她与红白二使联手劫走了阿远？还是阿远已经被梦魇魔吞噬了？？

“这里交给你们，我去找阿远。”小谢不跟她废话，飞身就朝洞穴深处找去，刚刚走进另一条岔路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剧烈的惨叫，惊的她浑身一颤，是阿远！

小谢拔身寻着那声音冲了进去，就听到背后传来两位仙师的喝声：“梦魇魔！”

紧跟着是叶玄宁喝道：“你们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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