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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三章 心之潮（第1页）

“暗龙神？”罗南眨眨眼，“那是什么？”

“这是阪城传统神话的水神之一……”

“阪城这边存在超自然神明吗？我记得畸变时代后，各个明宗教的转化率很感人……咝，脊椎可以再吃点儿力。手机端”

蛇语仍无言语，只是应声加力，务必要让罗南满意。与此同时，她也在悄然观察，毕竟头一回与罗南在现实世界长时间接触，贴近最真实的形象，和云端世界强势主宰的压迫力大不相同，需要再体会、再结合、再修正。

罗南能够感受这份暗观察的意念，也由蛇语去。他很享受蛇语的服侍，但这不代表他要摆位者的那些臭架子，喜欢是喜欢，舒坦是舒坦同样的，对知识性的信息，不知道是不知道，感兴趣是感兴趣。

在罗南的带动下，殷乐不自觉也进入了授课的角色，反正前期功课做得十足。她打开了虚拟工作区，展示收集的资料，划出重点

“这里面涉及到了阪城当代教团神社超凡力量的根源的问题。按照阪城的神道传统，大泽神社并非是供奉暗龙神的总社，照他们说法是，他们供奉的是从总社请来的暗龙神之荒魂，代表着神明粗暴、勇力的形态，大概类似恶念分身之类。

“所以，确切的说法是暗龙神荒御魂，形象和神力，都与神话传说的暗龙神有所区别……这份区别非常关键。”

阪城的神道传统较复杂，殷乐只是大概介绍一下，重点也不在这里。她再次切换界面，虚拟工作区，适时显现了供奉神明的较图。

“暗龙神”是较传统的东方古龙形象，略有变动，但还能接受可另一侧的“荒魂”模样，较荒诞了。

“哦，什么啊！”

让罗南吃惊的，是一只颇为狰狞的怪物，整体轮廓看去像一头水牛，然而四肢结构，却更像是昆虫的节肢，尖锐曲折。身躯低伏，姿态更像是蜘蛛模样。

“这个荒魂的形象，更类似于列岛古传说的牛鬼，属于妖魔类，但这边本来是妖魔、神明经常互换，民众很容易接受。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妖魔，而是阪城周边存在的一类畸变种，大概是为了贴合阪城传统，这里的畸变生物学家，仍将其命名为牛鬼。它们活跃在阪城临海区域，属于水生物种，但也经常顺着河道潜入北部山区捕猎，大多数独往独来，活动范围很大，危险性也很高。”

“畸变种和神明……好像有点儿耳熟！”

罗南感觉这段有些熟悉，他在蛇语的揉捏下轻轻晃着脑袋，检索记忆的信息“对了，阅音姐给讲过。”

那是刚进入里世界圈子不久，夏城分会安排的一系列常识课。何阅音讲的是灵波内外的世界秩序，主要内容是里世界和世俗世界的势力分布，以及运行时的系列明暗规则。阪城这边的情况，确实提了两句。

殷乐停下来“那么……”

“继续讲，继续讲，尤其是畸变种和神明互相成，大概是这个吧，我差不多也忘光了。”

“是。”

殷乐做了个深呼吸，按照罗南划定的范围，稍做调整，继续她的讲解“所谓的互相成，其背景是畸变时代到来后，在废墟建起的阪城，成为列岛唯一的大型都市，也基本继承了列岛化。可在超凡力量出现的前些年，其神道传统，似乎并不具备能够产生出起凡力量的土壤。直到某个出身于传统神社，又极具疯狂因子的能力者，做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实验，当然也可能仅仅是突然的神智错乱……

“他通过祭神仪式，将自家神明与当时正在列岛周边肆虐的某个强大畸变种，直接联系起来，对其顶礼膜拜。而且真的实现了关联，得到了反馈，形成了某种共生关系，也由此使那一神社的多名世俗神职人员，一跃成为能力者。

“不管起因如何荒唐，终究是给阪城的传统神道势力，开启了一个通向超凡层次的大门。畸变时代，固然是群魔乱舞，却也较符合一贯具有泛灵信仰的神道传统。山石草木鸟兽，乃至魂灵怨念，都可成精成怪，很有群众基础。

“有亿民众的信仰基础，有超凡力量的实质反馈，这一体系做大做强，也是理所应当。至此，阪城周边教团大兴，各类神社林立，成为了有名的万神之城。”

罗南听得连连点头“这下我想起来了。拿畸变的鸟兽、草木当神明……应该是以之作为特定想象力集合的寄托吧，如果精神层面具备了可称为构形的规则，再有具备超凡力量的畸变种作为平台和载体，实现从零到一的飞跃，也成为可能。所以说，只要基础条件具备，超凡力量的形式是很灵活的。”

“先生说的是。”

殷乐附和了一声，继续道“只不过，阪城的神道体系也有极大的弊端。那些所谓神明，根子还是畸变种。尤其是它们大多野性未除，有的浑浑噩噩，有的阴狠凶残，要供奉起来，长期为教团所用，并不容易。

“一些小型教团，摄末神社，经常因此遭到反噬，体系崩塌。当初第一个吃螃蟹的神社，如今已经湮灭不闻。而阪城虽教派众多，可真正成气候的，也只有一个天照教团。偏也只有这一个，并不是神道传统的路数。”

罗南笑，像血焰教团这类的“理念教派”，自具优越感，看不惯阪城这些野狐禅，也是最正常不过。

三大秘密教团，公正教团、天照教团和密契之眼，都不曾将“神位”假手于人。公正教团算是最特殊的那个，具有“圣物崇拜”的因子，但同样贯彻了逻辑完备的理念，纯以规则为纲，也有了可以具现的法度。

无生有，看似虚幻，其实最为稳固。

罗南忽又想起一节，扭头对蛇语笑道“你那个万灵教团，太随性。那什么祭咒语，东拼西凑，缺乏诚意！”

“让大人见笑了。”蛇语倒是坦然。

虽说她出身阪城，在神道一脉，堪称法统纯正，可她天性冷酷，并没有什么维护之心，只将阪城作为一个掩体，万灵教团是掩体外围的遮蔽物，有个样子可以。

若她有今日花在按摩十分之一的专注，万灵教团也会是另一番模样。

罗南也只是信口一说，便示意殷乐继续讲解。后者更换虚拟工作区的页面，重新聚焦大泽教团

“相较于其他不入流的摄末神社，大泽教团已经较成熟了。据说他们供奉的暗龙神荒御魂，也是那只牛鬼，几十年来智慧渐长，灵性甚高，甚至可以与人交流。

“可也正因为如此，它的反应有更多的不确定性。根据情报，我基本还原了昨晚的情形这里必须要说一个大泽教团更悲剧的例子。

“阪城以西有一座本川神社，属于摄末神社，属旁支的旁支，主要供奉的是蛭子神的和御魂，影响力微小。是这位蛭子神分身，在昨晚遭到天照教团劫持，整个教团体系瞬间崩塌，各级神官当场死难者有三人，是本次天照教团行动，可以确认的第一个牺牲品……但基本无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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